“老奴恭敬不如從命了。”顧嬤嬤沒有拒絕，臉色似乎有所變化地直接坐在了葉婉的對面，她沒有絲毫自己是一個下人的自覺。

葉婉來自現代，根本沒有太多階級觀念在腦海裏，讓顧嬤嬤坐下不過是覺得她會是自己最大的助力，兩人必須把各自底牌攤出來好好談談。

既然是各有底牌，那兩人就是站在一個平等的層次，葉婉自然對尊敬這件事更加沒有意識。

“說實話，我還真沒有嫁人的打算，就算真的要嫁，我也想找一個跟我情投意合的，兩人相互了解能包容彼此所有的優缺點，三妻四妾我可能無法接受，若是未來的丈夫不能跟我一樣相互從一而終，那我寧願孤老終生。”

葉婉說的這翻話是自己的心裏話。

她想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古代的內宅妻妾相鬥，爭寵這些瑣事她真的不願意經歷，不願意過。

如果她重生來古代是要過以上那樣的生活的話，她倒寧願不重生，寧願在現代過上被軟禁的，第天都只做研究的枯燥生活。

“若真沒有這樣的人，大小姐覺得以您現在深陷內宅的情況，婚姻還掌握在外人手上的現狀，大小姐的想法過於理想了。”顧嬤嬤提出疑問，在她眼裏，大家閨秀般的大小姐，沒有魄力沒有能力，每天小心翼翼地忍忍忍。

過了十五年的饅頭生活，現在依靠著別人和運氣把生活過得好一些了，可是人的一生不是時時都有好的運氣的。

“今早的事嬤嬤覺得我的運氣怎麽樣。”葉婉溫柔地笑著，擡手掂了掂手邊的茶壺，發現裏面有水，她從善從流地倒了兩杯水。

推了一杯推到顧嬤嬤面前，示意她喝水。

顧嬤嬤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後才說道：“運氣不是時時都有的。”

葉婉笑了，同樣端起茶杯一口氣喝完杯裏的水，然後再慢條斯理地再給自己倒上一杯：“嬤嬤，浩寧弟弟怎麽會那麽巧剛好站在門口聽到我被廚娘罵，為什麽我明知道葉府認識我的下人不到一成，為什麽我會直接報出我的身份讓下人懷疑甚至開口諷刺，今晨，忽略了我十多年的父親突然親自造訪荷園，我不止沒有更加倒黴反而多要了幾個下人，還有……”

說到這裏，葉婉半瞇起好看的雙眼，迷人的自信在她眼底閃爍：“以嬤嬤的能力，昨夜葉府發生了什麽事，想必並沒有瞞過嬤嬤吧！”

“大小姐的意思是？”顧嬤嬤聽完這翻話，終於正視起眼前的這個看起來溫柔裏帶著一些懦弱的大小姐來。

“能不能找到攜手一生的人我不敢保證，但是一個人自由的終老我還是敢保證的，不管水柔最後會如何，顧嬤嬤願意始終都是水柔的顧嬤嬤呢？”葉婉沒有正面回答，該有的答案看顧嬤嬤的臉色便知道她猜到答案了。

兩人能否達成共識成為一股繩就看顧嬤嬤的選擇。

“大小姐，您練了這些年的拳法，沒有內力是發揮不出它的威力的。”顧嬤嬤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了一句。

“嬤嬤的意思是？”葉婉也被說得有些糊塗了，這是應了還是沒應？

“從明晨開始，每日破曉起床練習內力，沒有內力支持的拳頭不過是花架子。”顧嬤嬤說的直白，也沒有解釋到底她是什麽想法。

“那，嬤嬤現在能跟我說說我的母親嗎？”葉婉心中一喜，再一次問出了最早的那個問題。

“夫人啊！”顧嬤嬤這次沒有拒絕，她一臉懷念開始緩緩地聊起了葉婉的母親，元纖惠。

“人前，她是揚名十裏的元家嫡女，知書達理，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才氣引得京城王權都爭相主動結識，當年夫人嫁入讚陽城一個小小的史官的事不知道驚掉了多少人的眼球。”

說到這裏，顧嬤嬤慈愛的笑了。

在別人眼裏的不可思議，她卻把這件事當做一件非常普通的，猶如一日三餐般簡單的的日常。

“人前？”葉婉瞬間抓住了顧嬤嬤開頭的兩個字，人後又是另外一個人？

“十九年前，江湖名揚天下有一對雌雄俠盜，行俠仗義專挑惡人行偷懲罰，女盜名號為千手觀音，據說美貌與元家的嫡女元纖惠有得拼，兩人一文一武的甚至還有好事者稱兩人為文元武千。”顧嬤嬤整個人都充滿了相信的愉悅感。

葉婉聽到這裏時，驚訝得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腦海裏不由已經有了大膽的猜想，千手觀音，其實也可以叫纖手觀音？

“沒錯。”顧嬤嬤看著葉婉的表情，笑了：“夫人就是千手觀音。”

“沒有人知道？既然是雌雄俠盜，那還有一個是誰？”葉婉緊緊地盯著顧嬤嬤，八卦心充斥腦海。

原身的身世居然這麽覆雜。

搞不好，原身還有可能不是葉盛曲的親生女兒。

想到這裏，葉婉的心像被耗子在不停地抓一樣，她迫切地想知道真相。

“大小姐，廚房送午食來了。”閨房的門被敲響，青柳的聲音從外面傳進屋子裏。

“等時機成熟了再告訴你。”顧嬤嬤把一直握在手裏的茶杯放回小圓桌，對著葉婉慈愛地笑了笑，站起來。

她又變成了那個嚴肅不講情面的管事嬤嬤顧嬤嬤。

葉婉急得幹瞪眼，可看顧嬤嬤的表情，怕是不會講吧！

顧嬤嬤拉開葉婉的閨房門，親自把午食接到手裏，提著食盒往正堂走去，雖然大小姐的房內也有小桌，但休息的臥室裏滿是食物的味道對腸胃的消化功能會有影響。

從第二天開始，葉婉過上了水生火熱的練習內功的生活。

破曉打坐。

辰時把練了十多年的拳法溫習一遍，而後晨食。

巳時沐浴。

午時午食。

未時出府去到醫館學醫。

轉眼過了半月，葉婉每天過得充實又疲憊，連要找景雲志的事情都被她拋之腦後。

半月足夠葉婉記住上千種草藥，藥效，只是在搭配使它產生藥效這一塊她拿不準，還有把脈也拿不準，畢竟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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